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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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郁靖言出來的很慢，我正準備進去拜托魔尊留意路過或闖入的修仙界弟子。
殿門一開，內裏一陣稀薄的煙塵襲來……
總感覺像是動了手的樣子，我疾走兩步查看情況。
殿內擺設整齊，人也都乖乖的做著自己的事情。
……我上前去，微惱問道：“切磋了？”
魔尊轉了轉他尊貴的手腕，瞄我一眼後就看地磚去了。做賊心虛！
“畢竟是合作方，提前了解一下彼此的實力，合情合理，”郁靖言一本正經，最後讚道，“還不賴！”
我扒拉開他，以免妨礙我談話：“在下有急事相求。”
“嗯……啊咳！”魔尊像半大小子硬裝老子似的，急忙把自己的氣質提起來，“請說。”
“我宗門師弟慘遭劫擄，賊人多半要在魔域徘徊，可否請您加強巡查力度？”
“啊，這簡單。”他說，“可有畫像或者能辨明身份的物件？”
我一時也不知拿點什麽，腦子一熱，掏出小師弟前些年穿過的舊袍：“我宗門男弟子服。還有，若人數無變動的話，應是一女三男並一魔物，其中一對男女關系尤其親密，只我小師弟穿著與此完全相同，另三人衣上沒有暗紋也無絲綬。”
“噢哦。”魔尊有點癡呆地接過，然後吩咐大將，“聽清楚沒有？”
牧野低首：“得令。”這便下去傳話了。
衣袍被收納起來，魔尊閃身坐回高椅之上，他明著趕人：“此事我已著手安排，二位若沒別的問題就去做自己該做的吧，前方戰況可是十分焦灼吶。”
我和郁靖言立即告辭了。
“吾王。”椅子後的牧野道。
魔尊蕭寒易看著布在空中的舊衣，心不在焉：“嗯？”
“與此二人合作之事，我們就這麽答應了嗎？”
“你是覺得我太輕易相信他們了？”
牧野噗通跪在地上：“屬下……”
“不必如此，他倆我早年接觸過，可以稍加信任。而且……”他語含深意，“實際來說，這是他們在借我們的力量，請求我們的助力，你懂嗎？”
牧野沒回答，似乎還在思考。
蕭寒易道：“未能徹底消滅古魔是修仙界遺存近千年的問題了，如今正是那不得不做的關鍵時候。”
……
魔域的確與外面不同，這裏的空氣呼吸久了都剌嗓子。
我與郁靖言剛挑破一個陣形，等再清理幾波魔物後，我道：“越來越覺得擄走小師弟之人與懸賞魔有關。”
“為何如此肯定？”他拭凈劍身。
“只是可能性更大而已。”我道，“就算不是這樣，我也得排除一下。”
“所以，在徹底改變局面攻陷對方之前，我想繞到敵後檢查檢查，若對方將小師弟當作人質拉修仙界下水就更糟了。”
“這與我們要做的任務沒什麽沖突，不如說，其實十分契合呢。”
我驚：“難道你就沒想過怎麽想辦法救我小師弟嗎？雖說我也不該這麽要求你……”
“唉，”他嘆口氣，“不然我要跟你說你同我想法簡直一模一樣，所以我們很搭配嗎？嗯？”
“郁兄，你不該是小狐貍變的吧？”我盡量把話說得軟和。
“顏兄說笑，只是我正經起來會顯得過於嚴肅罷了……”他輕聲道，“別太擔心，他很聰明，絕對沒事的。”
雖然這家夥是前男主，言語非常靈驗，但自己的小師弟只有自己心疼。
……對了！我突然想起來。
那個類似於系統的東西並沒出現什麽提示語！
這也就側面表明小師弟目前是安全無虞的，至少沒有性命之憂！我不免有些欣喜。
希望這次可以一次性通關……
大戰還在繼續，不僅時間延長不少，雙方的剩餘力量也基本持平了。
我與郁靖言下場殺敵倒是沒受什麽傷，只是身體十分疲累。
這天我終於趕在晚上睡覺，因為很久沒有小師弟的消息，夢裏便看見了他。
“師姐。”他乖巧地坐在院墻外的石圍上，腰間別著把木劍，正捧著書讀。
我朝他走過去，就像年少時的每個清晨那樣。
我走啊走，走啊走，腳卻越來越重。
低頭一看，雙腳踩進了水裏，清水不消一會兒就渾濁了，還吸住我慢慢下陷！
“師姐？”小師弟站了起來，但他整個人被困在墻蔭裏，無法從陰影中走出。
“小師弟！”我拔出左腳拔右腳，拼命地淌水過去，水位此時也突然百般阻撓，直接沒過了我胸膛。
我不停向前擺動雙臂，終於，手已經摳到了岸邊泥土。
肉肉的小手過來牽住了我，周圍的水頃刻間全都消失了。
風吹開我的眼，我趴在大地上，看著那雙小手，趕緊握住他！
然而抓到的卻是兩根修長玉指……
再次驚醒！！
這次的畫面停留時間長些，我依稀記得一點。
衣物貼在身上令人感到不適，翻看掌心，這兒仿佛還留有餘溫。
我擡頭看向臨時住所的窗外。
雲霧仍未散，月亮不黃不白也不青不紅，它就這樣詭異的掛在半空。
小師弟，你想師姐了吧？
師姐也想你了。
再等等，師姐馬上就來尋你。
戰場瞬息萬變，原本強勢的一方力量逐漸衰弱下去。
但這種不利局面似乎並沒有澆滅他們的鬥志，每個魔物體內都湧動著壓抑的瘋狂，隱隱有魚死網破的跡象。
不能再等了。
我在亂鬥中眺望敵軍背後。
“我來開道。從側方擊穿。”郁靖言提劍去我身前絞殺。
“好，”我把巡風符用布條纏在雙腕，趁他劍鋒劃來時給他也系上，“兩時辰一換，看誰行得更遠如何？”
“你說了算。”
……
沒有哪一天比今天看到的殘肢斷臂更多了，周圍時時刻刻都上演著血肉橫飛的場面，也不知道這些魔物到底在執著什麽。
我只明白他們並不厭惡這樣的生活，他們盡力地嘶吼著，想要將生命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完。
起初還是這樣的，但隨著時間流逝，我也越來越接近這種狀態，麻木，冰冷，只管前進。
後來漸漸的，連咆哮和血色都不再那麽令人厭惡了，我原來很像風，現在，我就是風。
……
小師弟。
……
魔尊大殿空空蕩蕩，若非親眼見過，誰知道這裏前些日子還生龍活虎亂塵翻飛呢？
但要仔細看的話，或許還會有點意外發現——地面最中心位置有紅光閃爍。
閃爍的光連成了一個傳送陣。
禁忌的地下，魔尊邊吸魔晶邊煉器，他修為不低，可到底還是差了點。
汗珠大顆大顆滑落，魔晶凈化速度太慢，使煉器過程變得更加艱難，他咬緊了牙關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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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門一開，內裏一陣稀薄的煙塵襲來……
總感覺像是動了手的樣子，我疾走兩步查看情況。
殿內擺設整齊，人也都乖乖的做著自己的事情。
……我上前去，微惱問道：“切磋了？”
魔尊轉了轉他尊貴的手腕，瞄我一眼後就看地磚去了。做賊心虛！
“畢竟是合作方，提前了解一下彼此的實力，合情合理，”郁靖言一本正經，最後讚道，“還不賴！”
我扒拉開他，以免妨礙我談話：“在下有急事相求。”
“嗯……啊咳！”魔尊像半大小子硬裝老子似的，急忙把自己的氣質提起來，“請說。”
“我宗門師弟慘遭劫擄，賊人多半要在魔域徘徊，可否請您加強巡查力度？”
“啊，這簡單。”他說，“可有畫像或者能辨明身份的物件？”
我一時也不知拿點什麽，腦子一熱，掏出小師弟前些年穿過的舊袍：“我宗門男弟子服。還有，若人數無變動的話，應是一女三男並一魔物，其中一對男女關系尤其親密，只我小師弟穿著與此完全相同，另三人衣上沒有暗紋也無絲綬。”
“噢哦。”魔尊有點癡呆地接過，然後吩咐大將，“聽清楚沒有？”
牧野低首：“得令。”這便下去傳話了。
衣袍被收納起來，魔尊閃身坐回高椅之上，他明著趕人：“此事我已著手安排，二位若沒別的問題就去做自己該做的吧，前方戰況可是十分焦灼吶。”
我和郁靖言立即告辭了。
“吾王。”椅子後的牧野道。
魔尊蕭寒易看著布在空中的舊衣，心不在焉：“嗯？”
“與此二人合作之事，我們就這麽答應了嗎？”
“你是覺得我太輕易相信他們了？”
牧野噗通跪在地上：“屬下……”
“不必如此，他倆我早年接觸過，可以稍加信任。而且……”他語含深意，“實際來說，這是他們在借我們的力量，請求我們的助力，你懂嗎？”
牧野沒回答，似乎還在思考。
蕭寒易道：“未能徹底消滅古魔是修仙界遺存近千年的問題了，如今正是那不得不做的關鍵時候。”
……
魔域的確與外面不同，這裏的空氣呼吸久了都剌嗓子。
我與郁靖言剛挑破一個陣形，等再清理幾波魔物後，我道：“越來越覺得擄走小師弟之人與懸賞魔有關。”
“為何如此肯定？”他拭凈劍身。
“只是可能性更大而已。”我道，“就算不是這樣，我也得排除一下。”
“所以，在徹底改變局面攻陷對方之前，我想繞到敵後檢查檢查，若對方將小師弟當作人質拉修仙界下水就更糟了。”
“這與我們要做的任務沒什麽沖突，不如說，其實十分契合呢。”
我驚：“難道你就沒想過怎麽想辦法救我小師弟嗎？雖說我也不該這麽要求你……”
“唉，”他嘆口氣，“不然我要跟你說你同我想法簡直一模一樣，所以我們很搭配嗎？嗯？”
“郁兄，你不該是小狐貍變的吧？”我盡量把話說得軟和。
“顏兄說笑，只是我正經起來會顯得過於嚴肅罷了……”他輕聲道，“別太擔心，他很聰明，絕對沒事的。”
雖然這家夥是前男主，言語非常靈驗，但自己的小師弟只有自己心疼。
……對了！我突然想起來。
那個類似於系統的東西並沒出現什麽提示語！
這也就側面表明小師弟目前是安全無虞的，至少沒有性命之憂！我不免有些欣喜。
希望這次可以一次性通關……
大戰還在繼續，不僅時間延長不少，雙方的剩餘力量也基本持平了。
我與郁靖言下場殺敵倒是沒受什麽傷，只是身體十分疲累。
這天我終於趕在晚上睡覺，因為很久沒有小師弟的消息，夢裏便看見了他。
“師姐。”他乖巧地坐在院墻外的石圍上，腰間別著把木劍，正捧著書讀。
我朝他走過去，就像年少時的每個清晨那樣。
我走啊走，走啊走，腳卻越來越重。
低頭一看，雙腳踩進了水裏，清水不消一會兒就渾濁了，還吸住我慢慢下陷！
“師姐？”小師弟站了起來，但他整個人被困在墻蔭裏，無法從陰影中走出。
“小師弟！”我拔出左腳拔右腳，拼命地淌水過去，水位此時也突然百般阻撓，直接沒過了我胸膛。
我不停向前擺動雙臂，終於，手已經摳到了岸邊泥土。
肉肉的小手過來牽住了我，周圍的水頃刻間全都消失了。
風吹開我的眼，我趴在大地上，看著那雙小手，趕緊握住他！
然而抓到的卻是兩根修長玉指……
再次驚醒！！
這次的畫面停留時間長些，我依稀記得一點。
衣物貼在身上令人感到不適，翻看掌心，這兒仿佛還留有餘溫。
我擡頭看向臨時住所的窗外。
雲霧仍未散，月亮不黃不白也不青不紅，它就這樣詭異的掛在半空。
小師弟，你想師姐了吧？
師姐也想你了。
再等等，師姐馬上就來尋你。
戰場瞬息萬變，原本強勢的一方力量逐漸衰弱下去。
但這種不利局面似乎並沒有澆滅他們的鬥志，每個魔物體內都湧動著壓抑的瘋狂，隱隱有魚死網破的跡象。
不能再等了。
我在亂鬥中眺望敵軍背後。
“我來開道。從側方擊穿。”郁靖言提劍去我身前絞殺。
“好，”我把巡風符用布條纏在雙腕，趁他劍鋒劃來時給他也系上，“兩時辰一換，看誰行得更遠如何？”
“你說了算。”
……
沒有哪一天比今天看到的殘肢斷臂更多了，周圍時時刻刻都上演著血肉橫飛的場面，也不知道這些魔物到底在執著什麽。
我只明白他們並不厭惡這樣的生活，他們盡力地嘶吼著，想要將生命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完。
起初還是這樣的，但隨著時間流逝，我也越來越接近這種狀態，麻木，冰冷，只管前進。
後來漸漸的，連咆哮和血色都不再那麽令人厭惡了，我原來很像風，現在，我就是風。
……
小師弟。
……
魔尊大殿空空蕩蕩，若非親眼見過，誰知道這裏前些日子還生龍活虎亂塵翻飛呢？
但要仔細看的話，或許還會有點意外發現——地面最中心位置有紅光閃爍。
閃爍的光連成了一個傳送陣。
禁忌的地下，魔尊邊吸魔晶邊煉器，他修為不低，可到底還是差了點。
汗珠大顆大顆滑落，魔晶凈化速度太慢，使煉器過程變得更加艱難，他咬緊了牙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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